【罐你】不是师生
03
你确定了赖冠霖当年上学时候的料是真的，他就算不是年级第二也必须是学霸。
全程背对着他讲完你要讲的东西之后，你让他自己念一念。他一动不动认真看简体中文的样子像极了你高二暗恋过的学长。当然，喜欢赖冠霖以后你就彻底忘记了那个人。
赖冠霖也好像知道你所有的心头爱，上课的时候戴上了黑色框装饰的金丝眼镜，头发自然地被抓到一侧，偶尔有窗外的风儿跑进来，他会敏感地皱一皱眉。
赖冠霖有酒窝，这是你刚喜欢他的时候就知道的。他在想不出简体对应的意思时，轻轻抿了一下嘴，左边的酒窝出现了。屋子里的灯照的明亮，你看着他却还是清醒不了。
一个小时的课马上就要结束，赖冠霖抬起头，扭了扭脖子，两边发出了关节清脆的碰撞声。
“老师，我说话的时候尾音还有明显的上翘吗？”
没有了。
全是甜蜜的腔调。
“冠霖，你其实口音问题不大，真正需要的是扩充词汇量，这样才能提升你的表达能力。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。”
你第一次直接唤他的名字。说出口的时候还有点紧张。
他摘下眼镜，一点没有离开的意思。
“老师，你不是比我小吗？怎么能直接叫我的名字。”你窘迫地看向他，他狡黠一笑，露出了嫩粉色的牙龈。
“我只比你小二十八天。”
“小一天也是小。”
奇怪，这种被抓住把柄的感觉是什么？作为教师，就这样失去了长辈般的威严？你刚想义正言辞地忠告他保持礼貌。结果他又来一句弄得一点招都没有。
“自我介绍的时候你还说你不了解我，结果连我出生日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吗，小…凌老师？”
04
六年前，赖冠霖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通过了选秀。
韩国公司打来电话让他下周就过去的时候，他只告诉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，到桃园机场的时候听说有一个学妹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哭红了鼻子，他这才感觉离开得有多匆忙和无情。
准备要登机时，他听到一阵哭声越来越近。
“完了，不会是那个学妹吧。”赖冠霖真心害怕那个素未谋面的学妹追自己追到机场来，于是他加快了脚步往登机口走去。
后背被人轻轻地戳了一下。他暗自祈祷不是学妹。
转过身，看到一个不到一米六的身影，刚想认栽地安慰一下学妹，那人却开口说了句话。
那人刚说几个字，赖冠霖就笑了，打心眼里笑了。
得，这么纯正的京片子，一听就不可能是学妹的台湾腔。
那女孩见赖冠霖笑得开心，突然就说不下去话了，接着刚才的哭腔又一下一下地抽泣了起来。赖冠霖无奈地从入机的队伍中出来，“妹……妹妹，你怎么了吗？”
“小哥哥，我跟家里人走散了，你的电话能借我用一下吗？”
赖冠霖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提醒女孩自己还有十分钟起飞，女孩这才挠挠头蹦出了下一句话，“这个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啊，我有点不确定繁体字的意思。”
赖冠霖看着女孩在“通讯录”和“发邮件”之间踌躇用哪个打电话的时候，他甚至怀疑女孩是不是没读过书的骗子。
后来她顺利拨通了电话，对着手机用更浓郁的京片子说，“喂，妈，我是凌小七，我在……”然后赖冠霖抱着手机落荒而逃，生怕小骗子再招来个老骗子，让他彻底去不了首尔。
但是这个名字，他记了好久。直到出道后，赖冠霖华语地区的粉丝自称自己是007，谐音霖霖妻时，他又想起那个叫凌小七的女孩，然后强行觉得她一定不是个骗子。
他觉得她一定记得他的脸，毕竟那天她哭的时候，也注视了他好久，看得他怪不自在的。然后赖冠霖开始在微博疯狂搜索自己的名字，想看看饭圈整天放彩虹屁的那些自己的大粉头子里，有没有姓凌的小姑娘。
他自然是找不到的。
但是奇迹总是发生在不经意间。
他在回国前的个人直播中玩笑般地说，“我要不要去北京学个腔调什么的。”一秒钟后，顶着「我就是零零七本人」的用户名的一个粉丝，刷了几十条：
那就上北京C大，找凌小七学普通话！
赖冠霖关了直播之后笑到胃痛，就知道这个小妹妹不会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。
是回头客。
05
天色开始发暗了，听完赖冠霖眉飞色舞地讲述之后，你觉得他的眸子又亮了几分。
你的脸依旧红得可怕，大城市的下班时间已到，你借着窗外愈发震耳的行车吵闹声冲赖冠霖小声地喊，”对啊！我就是喜欢你怎么样嘛！那也是在你出道之后啊，谁知道你是那个时候拯救我的小哥哥啊！”
你看他默不作声，胆子也大了起来，“就算这样我也是你中文老师！这位子是单位招的我，不是你想辞退就能辞退得了的！”
接着两人之间是死一般地寂静。
粉丝要是看见爱豆这样被近乎私生饭的人嚷嚷，那个私生饭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
“冠霖，对不起，我……”清醒之后你的声音又软了下来。
赖冠霖站了起来，拿起自己的书和你的包，带着你走出了教室。出教室的拐角背光，刚好在你俩之间投下一片阴影。
“辞退是不可能的。因为是我要求的让你来教。”
他轻轻吐出的气在夕阳下晕染，整个人在光的修饰下像是在拍画报一样美得不可方物。
“嗯。”你颤抖着回答。
赖冠霖打电话叫你上课的次数愈来愈频繁，有时你都担心是不是他在国内没有人气所以没什么行程。作为粉丝对爱豆未来的担忧，和作为课时结算老师对工资的需求，你每天都在这死亡选择中哭爹喊娘。
上了近两个月的课，赖冠霖的普通话以已经比他中国经纪人溜了，他还是会经常一个电话让你从海淀赶到三里屯去上课。
有一次你俩都很累，你给他布置完作业之后就趴在桌子上睡了，朦胧中好像有人轻轻抚弄你的头发，额间还有一片温热。
醒来发现，赖冠霖也在什么时候睡着了。
尽管每次上课时都在克制着那份感情，但毕竟睡在你面前的是你爱豆，不是学校里那些长得猥琐的学弟。你忍不住看他的眉毛，看他紧闭的眼，想帮他抚平紧缩的眉头，看他雕刻般鼻子和盈盈的，看起来很好亲的嘴唇。
你感觉你自己的嘴快要不受控制地贴上去了。
在你捂着嘴瞪大眼睛让自己振作的时候，赖冠霖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，抓过你的手就要往外走，“走吧，去吃饭。”
看着他拐来拐去带着你走向最里面的包房还一脸满足的时候，你真心觉得当偶像不容易。有这在走廊里穿梭的时间牛排都吃一口了。
然而赖冠霖啊，吃牛排都那么好看。
你不饿，面前只摆了盘沙拉，赖冠霖小口小口地咀嚼，有点像姆明，更像一只小奶狗。没过多久，这只小奶狗慢慢坐到了你这边，和你的距离越来愈近。
“怎么不吃？”说完，他就要插自己盘子里的肉给你吃。
你摆摆手，“你学习辛苦，快吃吧。我看着你吃就饱了。”
什么嘛，这好像妈妈对儿子说的话。
看着他不动叉子，你刚想说话，他的气息就扑面而来。
你的唇，被他的堵住了，他那个看起来很好亲的嘴唇。
他好像喝酒了诶。你感受到红酒微醺，不自觉张开了口，赖冠霖的舌就这样探入，一开始慢慢地缠绕着你的，后来他用整个唇包裹着你的上嘴唇，连续不断地吸吮着。你能听到他微微喘息。
你没有推开他，所以他也一直没有离开你。
他的手臂搂紧你的腰，让你贴近他的身体，你这才睁开眼睛看看周围，怕有摄像机一类的东西。你试图结束他的吻，分开时津液也缠绵地抽成了丝。
“冠霖，我是你的粉丝。”你确认没有人看见你们，便拉着他的手小声说。
赖冠霖不知是喝醉还是情染眉稍，他用力攥紧你的手，然后十指相扣，定定地注视着你，“我知道。你还是我老师呢，我照样儿喜欢你。”
你在他怀里听到他不镇定的心跳声和地道的儿化音，露出了和他那天一样狡黠的笑容。
06
初三毕业，你和父母一起来台北旅游。到飞机场后手机没电了，你在寻找共享充电设施的时候乱走，却不小心和父母走失了。你不断告诉自己要镇静，却还是在原路返回没找到父母的时候鼻子微酸，掉下了点眼泪。
还好你不是个傻子，想到了可以问别人借手机。就在这时，你远远看到一个帅哥带着粉色的帽子在往登机口走，颜值简直就是感动中国。
你努力把眼泪逼到极致走近帅哥，凭借自己矮子的身高优势成功装成小孩，拿到了他的手机，装作看不懂繁体字打开了他的通讯录名片记住了他的名字，接着又用他的号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，手机号到手。
一举三得。
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，你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。
和妈妈汇合之后，你迅速用妈妈的手机拿他的手机号和名字查到了微博， @赖冠霖1999
只有一条微博，就是刚才那一身衣服，在机场录了一个美拍小视频，随手保存，关注账号，心满意足。
当时的你没注意到的是，他飞往首尔的国际航班，以及他的微博再也不会更新的事实。
升高二以后，就在你快忘了曾经对这个帅哥有非分之想的时候，你在社团活动室见到了高三学年第一的学长，和赖冠霖很像，所以你很快就陷入了一场暗恋。
没想到更快的是，赖冠霖本人以韩国组合成员的身份出现在你的视线里，你在那七个人里一眼就看到了他，瘦了，白了，眼神没有当年的惊恐，都是游刃有余。于是你干脆地结束了短暂的暗恋，长期加入赖冠霖粉丝大军，如今已经三四年。
而金在奂帮你介绍赖冠霖指定要你教的职业，也纯粹是巧合，谁知道那个傻乎乎的帅哥也记得你啊！你当然是屁颠屁颠跑过去给他当老师，然后装作认不出的样子吸引他的注意然后他就这样爱上你啊。
没想到你真的成功了。
赖冠霖在初吻以后就爱上了你的嘴唇，每天一个教学电话把你叫过去，一个小时的课，你们腻歪半个小时，然后亲吻十分钟，剩下的时间相互对望念他的爱情网剧的台词。
然后还能拿到工资！
你恨不得扑到他身上啃他好几百口说“我好爱你，我的小奶狗招财猫！”
他就这样满足了你所有对于娱乐圈玛丽苏文的幻想。
07
大四毕业，赖冠霖顺利把你骗到自己国内的公寓住，他现在的工作重心倾向大陆，所以和你腻歪的时间越来越多。
那天你躺在赖冠霖身上小憩，他翻翻你的手机，看看你的微博：
@凌小七追霖路漫漫
赖冠霖笑出了声，粉丝要是知道用这个ID的就是赖冠霖的正牌女友，估计脸都要气绿了。
你微博粉丝确实不多，但是有一条微博却转发量达到了一万，只有那一条微博。赖冠霖好奇点开视频，却发现是自己在机场拍的，一到韩国就清除的历史视频。
如果不是在他去韩国之前就认识他，是不可能看到这段视频的。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粉丝把这段视频当作珍宝的原因。
赖冠霖想到了什么，双手掐着你的脸颊揉来揉去，你醒来冲他吼：“赖霖你有病啊！让不让人睡觉啊！”
只见赖冠霖趁你没清醒，问你一句话：“你会认繁体字嘛？”
你闭着眼睛说：“我们大陆人一出生就会自动转换简繁体的，谁像你那么蠢。”
安静了一会，你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，猛地睁开眼。
赖冠霖生气地把你压在他身下，用嘴胡乱地亲着你的脸，手不安分地深入你的睡衣，从上摸到下，摸得你心惊胆战。
“你这个坏蛋，早就觊觎我的美色还不说，怪我花费那么多心思找你，想方设法跟你表白，找机会吻你。”他意乱情迷中清楚地向你传达着“生气”的讯息。
“要是知道你暗恋我六年，我一定找到你就把你给办了！”
入夜，他低声对你耳语，“我也念了你六年。”
“我的七。”
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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